![何雄飛[《新周刊》記者]](/img/8/ce7/nBnauM3X0IDNyITMxIDO2ETN0QTMzMDMwIDOyQTNwAzMwIzLygzL4AzLt92YucmbvRWdo5Cd0FmLyE2LvoDc0RHa.jpg "何雄飛[《新周刊》記者]")
旅遊是比超女更好的產業
李宇春只有一個，但旅遊可以無限做下去。天娛公司的轉型只說明，眼球和經濟之間並沒有等量關係。
文/何雄飛
王鵬的辦公桌上一直放著《李宇春和陳楚生的檔期安排表》，他們的檔期已經排到了明年2月。在王鵬隔壁的辦公室內，有職員在電話里調度更多藝人的行程安排。王鵬說：“我現在算是真正的商人了。”
從藝人經營到活動運營
廣電總局的禁令顯然讓電視台的選秀熱情迅速冷卻下來，王鵬和他的天娛公司也顯得意興闌珊，他認為明年不辦“快男”，手下的藝人可能會有更好的市場空間。
副總王偉也認同王鵬的想法，他的新身份是海南天娛總經理，這是一間在8月8日悄然成立的活動運營公司，目前，王偉團隊已經操辦了11月5日的蘇州工業園區重元寺落成典禮暨開光法會，手裡還有兩個訂單，分別是11月16日至18日的“2007中國海南歡樂節”和11月23日的“2007廣東國際旅遊文化節”開幕式。從選秀到活動，王偉承認天娛是在嘗試戰略轉移，他指著“廣結歡喜緣”的牌匾說：“超女不能吃一輩子。”
“在中國，你永遠不要指望唱片賺錢，就是看你虧多少。超女快男基本都是在虧錢，情況好的虧20%或30%，情況差點的，我們想在某個階段做到某個位置，在宣傳方面花的錢要多，現在花的錢最大的一個是虧了260萬。”賬面上的盈虧是王鵬決定轉型的直接因素。
王偉也認為娛樂界並不如外界想像的好賺，對藝人的投入很難立刻實現資金回籠，把宣傳、培訓、化妝等一系列投資算下來，完全可以和抽傭相抵，甚至虧的時候更多，“少則幾十萬，多的虧上百萬”。
唱片是迄今為止天娛藝人經紀最大的一塊投入，培訓、生活助理、經紀人、保姆車等其他的投入都是些小項，而藝人的創收途徑除了演出，就是廣告代言。王偉的憂慮在於，“李宇春這樣的人不可能永遠都有，必須將超女的品牌度轉變成天娛的品牌知名度。”
2003年，湖南衛視的招牌節目《快樂大本營》收視下滑，進入低迷期的湖南廣電開始醞釀第二輪體制改革，王偉回憶：“娛樂頻道總監張華立提出來，成立兩家公司，一家是天娛傳媒，一家是藝術玩家。”王鵬和王偉“服從組織安排”領下軍令狀，2004年5月，天娛傳媒在上海註冊成立，啟動資金300萬，“娛樂頻道出150萬，香港天中文化旗下的天博宏達廣告有限公司出35%，王鵬個人出5%，湊齊了300萬。”
頭兩年，天娛憑藉超女快速躥紅，另一邊，他們花100萬在馬來西亞的雲頂操辦了第五屆“星姐選舉”，又用90萬資金運作了南嶽壽文化節和佛教音樂會，後者的意義可能更為重大。“這是天娛做的真正的第一個活動。”王偉說。事實上，300萬啟動資金只是杯水車薪，在超女未火的2005年3月，天娛的賬面上只剩下2萬元，連工資都發不出。
2007年8月8日，號稱要做“國內頂級活動運營機構”的海南天娛悄然成立，與三年前天娛成立之初只有兩條槍要湊300萬啟動資金不同，海南天娛的註冊資金變成了1000萬，王偉解釋選擇在海南註冊的理由，一是海南的優惠政策和良好的市場環境，二是海南可能會成為繼北京、上海之後的國際性旅遊勝地，“在政策上突破以後，海南可能一夜成名。”
2000億的節慶蛋糕
在信息革命時代，傳統媒體“提高廣告價位”和“擴充廣告版面（時段）”的兩大贏利模式將面臨致命的挑戰。王偉說：“只有走一條新路子，將娛樂業、傳媒業、旅遊業這些有交叉點的行業進行資源整合，走一個沒有競爭的市場。”
王偉分析，中國節慶市場至少有2000億以上，“做事件行銷的不會比中國廣告市場小。”在熱衷於依託旅遊與節會進行地方推介的熱潮下，天娛首先吃定了地方政府的錢。
“節慶是個很好的推廣平台，政府搭台，地方企業唱戲”。王偉說。南寧民歌節每年的那台晚會就花3000萬，卻拉動了旅遊、餐飲、航空和交通業，帶動了城市消費與城市建設，“好多外地人來花錢，政府靠納稅得益，對南寧整個城市發展也有促進。”
正在中國興起的節會經濟給天娛帶來的機會比經營藝人要來得更為實在，海南天娛總製片李衛曾在成立大會上高興地匯報成績：“今年到7月份止，我們共簽入12個項目，契約金額在6000萬元以上，收入2000多萬元。各項目確保利潤保持在30%以上。”
在王鵬的心目中，2007年節慶項目收入7000萬元，利潤率保持在20%左右，會是一個跟藝人經紀項目勢均力敵的理想數字，“我希望明年能做到2億左右，這要取決能不能得到相關支持。旅遊這塊，上下游可做的東西太多了，拿執照、牌照也不是很難的事。”
王偉作為海南天娛的CEO，對此很樂觀：“2004年10月，南嶽佛教大型音樂會第一單90萬，2007年1月—7月淨進賬2080多萬，2008年總收入1.5個億，2009年2.5個億，2010年4個億。3年內發展規劃目標，要確保毛利率達30％以上，公司淨利潤率達12％。”王偉說，天娛的盈利模式是活動承辦費、廣告贊助、衍生產品開發利潤、自有媒體經營以及門票收入。
天娛目前在節慶和旅遊市場吃定的是政府和企業的錢，王鵬說：“現在贏利主要還是節會，賺點辛苦錢，這一兩年內先把節慶做好，接下來做好《商務獎勵旅遊》雜誌，旅遊網站,還可能做旅行社，商務旅遊要比大眾旅遊賺得更多，再往下，我們不排除做一些實體，包括酒店、度假中心等等。”
混搭式的團隊
面對不同的客戶，天娛的身份也會隨之變化。
在進行藝人行銷時，天娛會強調自己的市場化身份，而在進行活動運營時，天娛又會強調自己100%的國企身份。海南天娛總導演王諒解釋：“因為搞活動運營，會涉及到跟政府合作的重大的操作。”國企的身份無疑是“信譽”、“社會責任”最好的護身符。
“我有藝人和媒體資源，還有這個團隊鍛鍊出的整合資源的能力。”王鵬說，“我不贊成公司養一大堆導演，10個項目養10個導演，20個項目養20個導演，肯定不能這么做，只要有項目了，把相關的資源都拿過來，就能完成巨大的財富積蓄。”
“我們團隊的平均年齡25歲，湖南電視敢用新人，才能出奇蹟出效率。”王諒說，當時在與郎昆同台競標廣東國際旅遊節開幕式時，他提到了天娛的其中一條優勢，“我們有95%員工都沒結婚，可以盯在這裡，一天到晚搞，拼死拼活搞。”最終，天娛競標成功。
“我們有一個相對鬆散的智囊團，比如像國內的一些策劃家和湖南的一些作家。”王諒說，“像廣東國際旅遊節，從投標開始，我們就邀請了像王躍文這些懂湖湘文化、嶺南文化的文化人，給我們出主意。”
“我們有懂佛學的導演，有宗教活動、佛教活動的豐富活動運營經驗，這一塊，我們在中國基本上已經有壟斷優勢。”王偉認為，海外市場也是其優勢之一，“我們現在已經和10多個國家的旅遊局簽定了合作協定，從加拿大到美國、澳大利亞、紐西蘭、埃及，俄羅斯。”王偉還說，“天娛跟港澳台一線藝人有直接聯繫，可以省下1/2、1/3的成本在中轉上。”
對天娛來說，2007年的11月是個有著戰略意義的月份，“蘇州重元寺面向長三角，廣東旅遊節面向珠三角，海南是老市場，這是11月份的三大戰役，攻城奪地，打敗了，這塊土地就交出去了。”王偉認為，在節慶活動運營上，目前海南天娛已經吃定了長江以南區域。
雖然目前的經營狀況理想，但王鵬不敢把目標定得太遠，“基本一年一定，明年根據現在的情況，再決定怎么做才比較現實。”王偉的計畫是打造“天娛系”，“超女和快男都是有政策風險的，但是我做體育就沒問題了，用的是體育核，娛樂的外殼。如果順利，我們很可能還會再成立北京天娛，專門做演藝經紀，成立長沙天娛，專門做策劃”。
採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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